911事件20週年來，經歷6次「典範轉移」…是危機也是轉機，如何應對？

911事件20週年來，經歷6次「典範轉移」…是危機也是轉機，如何應對？

上週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「911」20週年紀念，但對台灣人而言可能沒什麼感覺。我們都看過電影，坦白說911的情節是我們過去認為在現實世界中絶不可能發生的，但它居然發生了，而且比電影更驚悚，因為這是真實的。

911是第一次典範轉移

每過一段時間，全世界便會發生驚天動地徹底改變人類生活的事件，我們稱之為「典範轉移」（paradigm shift）。過去20年，這樣的典範轉移共發生了6次，最近4次集中發生在過去5年。911是第一次典範轉移，所以今天我們有一個名詞「後911時代」，阿富汗戰爭也是由於美國追殺賓拉登而開始。

911使我們對全球風險有了新認知，劫機者為了他們的教義，可以成為炸彈客，奮不顧身！在911 20周年之際，美國倉皇從阿富汗撤軍，20年超過2兆美元代價，換來的是一場空及元氣大傷！

2008金融海嘯是第二次典範轉移

在911發生後不到10年，我們遇到了「2008金融海嘯」，這是第二次典範轉移。1998年時曾發生亞洲金融風暴，當時南韓幾乎破產，但大家沒有想到這居然會發生在實力強大的美國身上，911是軍事風險，這次則是金融風險。

百年投資銀行雷曼兄弟和全球最大保險公司AIG相繼破產，我們以往認為複雜迷人的衍生性金融商品是罪魁禍首。作為一位華爾街出身的銀行家，我一向很自豪，但這是第一次我對自己的工作感到不確定。

所謂的典範轉移，必須能起根本性變化，也就是方向性的改革。這對個人和企業來說是一大挑戰，一般人不習慣做根本性的調整，比如講中文改成說英文，或是從台灣搬到上海，但典範轉移強迫我們改變。

AlphaGo打敗南韓棋王李世乭

金融海嘯後下一件大事，是2016年3月Google AlphaGo打敗南韓棋王李世乭，這是AI典範轉移時刻，距離現在已有5年。為何這是關鍵時刻？因為在這之前雖然大家有談AI，但好像是很遙遠的事情，覺得要20年後才可能影響人類生活，可是沒想到那麼短時間，AI就已追上並超越人類。AlphaGo讓我們認真思考，AI還可應用在哪些生活領域。

AI真正對全世界產生革命性影響，應該是在這兩年，新冠疫情加速各行業的數位轉型，從製造、服務到金融業。現在AI已成為我們生活一部分，不再被單獨看待，就如同今天已沒有所謂的網路業。

如今AI變成一個標誌，就是「超越人類的智慧」、或「人工智慧」。AI和我們距離不再遙遠，我們不再用崇敬的態度看AI，當發現周圍環境具「智慧」功能時，你不會覺得意外，未來真正挑戰在於AI能發展到什麼程度？

中美大戰

接下來的典範轉移，是「中美大戰」。如果要講開始時間，大概是4年以前川普還在當總統時，那時美中關係仍亦敵亦友。但從去年起，隨著中國崛起以及實力逐漸超越美國，拜登正式宣布中國為美國戰略上長期的敵人。

這徹底改變了我們熟悉的環境。首先，全球化被區域化或「美國優先」取代。其次，中美開始脱鉤，在科技、供應鏈和金融方面變成「一球兩制」。第三、地緣政治危機加劇，台灣成為「地球上最危險的地方」。

新冠疫情

接下來的典範轉移是2019年新冠疫情。從中國一個城市蔓延到全球，新冠疫情不僅造成人類重大傷亡，也徹底改變了我們的生活及產業，隨著「無接觸經濟」興起，有的產業瀕臨滅亡，有的產業卻隨之興起。現在病毒已產生許多變種，可以確定的是，它將成為人們生活的一部分，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！

氣候變遷

你大概會以為沒有其它典範轉移了，就算沒有人與人的戰爭，我們已進入人與大自然的搏鬥，那就是全球暖化、氣候變遷。地球現在正開始「倒數計時」毀滅模式，ESG和碳減排成為顯學。

一般人對此還沒有深刻感受，但我確信幾年內ESG會成為每個人日常生活的核心。從限制觀點，我們將有很多不能做的事情；但從發展觀點，會有很多新商機產生，都和節能減碳有關。就像AI或數位轉型不是萬靈丹，ESG應用也沒有固定模式，牽涉到企業從上到下商業模式和供應鏈的改變。

展望未來，AI科技、中美大戰、新冠疫情和氣候變遷，會成為顛覆我們命運的新典範轉移。我對AI和疫情看法樂觀，但對中美關係及氣候變遷對台灣影響持悲觀態度，唯善變適生存者勝出，我們一定要勇敢推倒現狀、超前部署。

今年美網亞軍費南德茲在9月11日於紐約舉辦的頒獎典禮上說：「我希望我的未來能向紐約過去20年一樣，堅強而且有靭性！」這是多麼振奮人心的話，我對台灣的未來，也有相同的期望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