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9月2日 星期一

史丹佛畢業的投資家:30歲後要朝單一目標衝刺,換跑道前先問自己3個問題

史丹佛畢業的投資家:30歲後要朝單一目標衝刺,換跑道前先問自己3個問題

最近參加一場史丹佛(Stanford)招生會,以校友身分向年輕的同學分享MBA對我的影響。我1987年從商學院畢業,轉眼已經30多年了,毫無疑義我是現場最老的人。

有些感覺是不變的,比如說作為新鮮人對於美國頂級學府的憧憬與嚮往,但有些東西是新的,像很多人欣賞Stanford的design school,但當年並沒有這個跨領域的學院。此外Stanford堅強的理工背景,和AI專長也是吸引很多學生的理由,學校相當鼓勵跨領域的課程。

當年作為班上唯一來自台灣的學生,我相當沒有自信,除了對自己沒有自信(班上每個人都那麼優秀),對台灣也缺乏自信。請注意,這是1985年, TSMC(台積電)還沒有誕生,台灣傑出的電子產業尚未開始,no Acer,no Asus,no hTC,談不上有什麼世界級的東西,我在介紹台灣及我的背景時,可以感覺到班上其它同學並不是很有興趣。


Stanford的學生不同於其它商學院,並非一昧追求傳統熱門的行業,如投資銀行和管理顧問,反而對於矽谷的高科技環境很有熱情。我同班有9個人畢業後加入HP(惠普),9個人加入微軟,數目均為最高。那時Apple是一間不怎麼樣的小公司,也沒有Google、Facebook和Amazon,更沒有科技新貴如Tesla和Netflix。全班只有2人加入今天最熱門的PE fund (私募股權基金)(當時還沒有幾間),1人加入創投。

風水輪流轉,在全球金融市場動盪不安的現在,我是僅有2位仍待在投資銀行領域的人,許多人早已退休。現場有一位同學問我,我如何發現投資銀行是我的最愛。

答案很簡單:完全歪打誤撞,我當時沒有強烈的中心思想,只是看什麼熱門就選擇什麼。但有一點我比別人強:很早就理解我真正喜歡什麼,並努力不懈往那個方向去深耕。我加入這個行業完全是一窩蜂,但加入後才發現那真的很適合我。

我曾interview過一些年輕人,過了30歲還在轉換跑道,在我看來完全是浪費人生、不可原諒。現在世界上有那麼多種新選擇,年輕人應在25歲以前盡量多嘗試,唯有歷練過不同行業,才能發掘自己真正的喜好。26-30歲間就應該趕快穩定下來,可作一次但最多不超過2次跑道的轉換;到了30歲以後,便全力往一個確定的方向衝刺。

年輕人為什麼會找不到方向?因為沒有中心思想,人云亦云,聽父母、看同學。以前的行業很僵化,極少改變,但現在各行各業都在起翻天覆地的變化,你可以從很多角度切入,比如說如果你懂AI大數據,可以把其應用在消費行為分析上,設計出更好產品。

但今天尋找中心思想的旅程,比以往任何時候挑戰更大。傳統價值觀已不再適用,很多人沒有心理準備面對這個現實,主要有3個問題:

第一、是否需要唸一個頂尖MBA?以前我們那個時代,每個人只能靠品牌包裝自己,所以需要哈佛、史丹佛的學歷,高盛、麥肯錫的經歷。但今天個人可以靠創意募到巨資、靠自媒體成為網紅。即使美國名校學位,也不一定比得上阿里巴巴資歷,或大陸名校如清華的價值,所以你必須想得更遠,這是一個20-30年的投資。

第二、新創公司是否需要MBA資歷?很多知名的公司如麥肯錫和高盛,每年會雇用一定數量的MBA。但如果你志在新創公司,則不一定要MBA學位來肯定你的價值,蘋果的賈伯斯,微軟的蓋茲,和戴爾電腦的Dell,都沒有唸完大學,卻創造了億萬王國,今天這種機會比以往要多1000倍。創新可以學習,但創業需要實踐。

第三、你未來Career的道路將如何發展?這是最難的問題,因為沒有人能回答。以往很少人能一個工作從一而終,未來會更少。如何從A到B、B到C,而且不斷增加價值,是最困難的挑戰。就像投資一樣,你必須要學習規劃你自己的人生旅程,而不是靠別人來決定。

以麥肯錫員工來說,大部分人都不想在那裡工作一輩子,而是3-5年後轉到民間企業去。這個轉換是很有風險的;如何在理想和現實中間取得平衡?所轉入的行業未來是否有前途?是否能一直待下去?

此外我們需思考「學校」、「學位」和「學習」的不同。以前一般人重視前兩者,但未來後者更重要。成功的人,像馬雲會告訴你學位根本不重要,卓越的人,像張忠謀表示終身學習才是未來成功的關鍵。

以往大部分的人花20-25年學習,剩下的時間應用,但現在你學習的知識,不到5年就過時了。目前最流行的AI、big data等, 30年前都不存在,即使你是台大電機系畢業也沒接觸過。很多人想念個MBA或EMBA充電,但不見得有用。唯有一輩子不斷學習的人,才能跑在時代尖端。

Stanford商學院的校訓是「change lives. change organizations. change the world」我當年申請到美國名校,改變了我自己的人生;後來花了30年的時間,幫助我的客戶募資轉型、改變企業的命運。現在我正走到第3個階段,我不是川普,無法改變世界,但我能做的是利用我的金融專業,創造改變台灣的力量。

這些年來,我參加的活動層次越來越高,不管是在中國大陸或全球各地的世界級論壇,我都能自信的發言,侃侃而談,引起全場注目,早已不是當年青澀的模樣。

但我沒有忘記,Stanford是如何改變了我,重點不在於學位,而是一輩子學習的能力。

I was living to run and running to live, and I am still running against the wi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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