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回到台北,看到雷利史考特(Ridley Scott)的新片《Prometheus》(普羅米修斯)上映,十分期待,顧不得勞累的身軀,就去買票觀賞這部號稱是「異形前傳」的電影,但結果卻相當令人失望。
我一向非常喜愛雷利史考特的電影,從早期的《Alien》系列(雖然黏黏的異形令人作嘔,但雪歌妮薇佛剛毅、冷靜、悲劇的太空英雌形象實在讓人難忘),到後期如史詩般的巨作《Gladiator》(神鬼戰士)。
《普羅米修斯》的故事相當單純,就像電影廣告詞說的:探索人類起源,可能自取滅亡。一群科學家長途跋涉前往宇宙邊緣的星球,據說那裡可能有地球誕生的證據。這是很吸引人的故事,但是到達目的地後,電影卻變成恐怖片、特效片和怪物片的混合,失去了邏輯性,也模糊了崇高的宗旨,終究無法打動人心。
雷利史考特30年前(1982年) 的電影 《Blade Runner》(銀翼殺手),也是一部科幻片,一樣是尋根的故事,但是比普羅米修斯好太多。哈里遜福特在該片中飾演未來世界的警察,負責追捕一群逃脫的生化複製人,他們叛逃的理由也是想找出最根本的答案:「我是誰?我從哪裡來?」。片尾,生化人在雨中逐漸凋零死去,沒有任何視覺暴力,但心靈的震撼令人無法言語。
銀翼殺手是根據美國著名科幻作家菲利浦狄克的小說改編,很巧的是另一部根據他作品改編的電影《Total Recall》(魔鬼總動員,1990年上映)也是我的最愛。片中,阿諾史瓦辛格是未來世界的一名平凡工人,卻發現他對火星有揮之不去的記憶,喚起他身世之謎,經歷一連串的故事,終於啟程前往火星發掘「我是誰?」的答案,並且成為未來的救世英雄。
我所有鍾愛電影的第一名,則是阿諾主演的另一部未來科幻電影《The Terminator》(魔鬼終結者)。1984年一個炎熱的周末下午,為了打發時間,我到總督戲院,當時只是想找一部科幻動作片發洩,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。這是一個從未來回到現在的故事,時空交錯,科技與人性糾葛,編織出強烈且動人心弦的經典影像。女主角遇到來自未來的機器人殺手阿諾以及反抗軍勇士,因而改變了她的一生。片尾,女主角懷了將成為未來領袖的孩子,展開她未知卻目標明確的流浪奮鬥之旅。
我一生行事準則的座右銘是「想像未來,啟動現在」(Imagine the future, Ignite the Present),我喜歡任何前瞻、創新、具有想像力的事物,並會調整自己的腳步去追求它們。魔鬼終結者女主角一開始哭喊否認自己是未來領袖的教母,最終卻走上勇敢不平凡的一生,這給我很大的啟示:人的一生都會遇到轉捩點,有可能永遠改變未來的命運,Anything is possible。
《The Shawshank Redemption》(刺激1995)是另一部令我印象深刻的電影,講的是一個人如何成功逃離永遠不可能逃脫的黑牢。故事一開始他入獄時就做了一件事,直到片尾才明白這是他為逃獄所做的準備,原來這是一個前後長達10年的計劃。
人要活在未來,不要一直活在過去,你不能改變過去,卻能改變未來。蔡英文的競選口號「現在決定未來」很有意義;但更正面的表述應該是「未來決定現在」。願景人人都有,但要怎麼達成才是關鍵,假如台灣的領導者都能夠「回到未來」,我們就會三思現在決策對未來所造成的影響。
作為商業周刊網站的專欄作家,我不是很理解商業周刊為什麼要一直搞這個「十七歲系列」?現在的讀者看別人17歲的經驗,就算有所啟發也為時已晚,我認為至少要再加個20年,到37歲還差不多。37歲是人生的期中考,我這一生會變得怎麼樣?要不要轉換跑道?究竟會向上提升還是向下沉淪?我該怎麼做來打下半場球?37歲不管怎麼看都比17歲值得探討。
我在50歲的時候離開服務了10年的公司,開始執行我的「70歲下半場計劃」,為什麼是70歲?因為這是一個20年目標,我假設自己體力只容許我工作到70歲,或者之後我就要去享受人生了,那麼我從現在開始要幹什麼?倒數計時,開始!我已經按計劃走了2年,so far so good。
我的朋友是一家著名企業的第二代,他父親今年七十多歲,在辦公室牆上掛了一個三年的倒數日曆,現在時間只剩下300出頭,他父親一直在為人生最後的理想努力不懈。
我問他:「伯父的時間到了又會如何?」他說:「剩下的日子就是賺到的,也許會再來一個三年計劃。」
二十年來,中國大陸從封閉落後到現在變成G20全球經濟強權;十五年來,韓國從亞洲金融風暴破產的四小龍末班生,再生成為20/50(平均國民所得超過兩萬美元,總人口超過五千萬)的世界強國,這都不是偶然的,Success is by design,not by accident。今天,台灣真正應該問自己的是:如果給我十年時間反敗為勝,那我現在應該要做些什麼?And we all should think the same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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